今天早晨賴床時突然夢見你,開啟了一整天的心神不寧。
而夢裡面我們又回到了巴黎。
大體沒有改變多少,依然是老車廂的後座,塞在路上閑晃風景。
天氣陰陰的,有雨凝結前,些微曖昧的潮濕氣味,
彷彿我們在巴黎時,總是遇到夏日陣雨或多雲天氣陰。
你想著那些黏膩煩人、卻總甩不掉的事。(我知道是哪些但從不想過問)
我倒是挺認真地寫下點點文字之類云云。
你突然說: 「這空間太擠。」
我知道你指的是腦子裡塞不下的爆炸隔間,
卻還是耍了點脾氣,開了車門,作勢離去。
「那我下車好啦。」我說。落在一半的字被截斷,悲鳴。
靜默無響。
車門一開那瞬間你拉住我臂彎。
像隻乖僻的貓,你用手指捲著捲呀,玩弄起我粗糙的髮。
我感受到你的體溫與氣息,靜靜地縮在你懷裡。
又是那件殘破,卻習以為常的毛大衣,兩個人一起時剛剛好的舊外套。
我們捲縮在溫暖又陰鬱的那車廂裡。
用鼻尖緩緩磨著你的肩膀, 我說,「這樣的空間再養隻貓剛好。」
你開心地笑著問: 「你說什麼?要養隻牛?」
我接著,不自覺也笑開了, 「我、說、貓!」
「嗯。」你低頭,又把駱駝色的毛大衣將我們裹的更緊一點。
「再養隻貓剛剛好。」你笑。
那年我們在巴黎,總有一天我們會再回去,
到那時候,陽光一定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