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4年,我高中一年級。
《味、噌、湯、裡》
故事就從圖書館借來的書開始。
真是一本奇妙的書,直到看完整本,還有一種似懂非懂的感覺。
引起我注意的,是每隔幾頁就夾死在書中的不知名小蟲。
鮮、血、四、濺。
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!
剛好是部殺人魔的故事,然後還有奇怪的讀者和可憐的小蟲。
難道隱含了何種意義?
或許應該從有小蟲的頁數上來研究一下。
嘟----手機躺在有著粉紅色床單的床上大聲叫了起來。
粉紅色床單上還有著同樣也是粉紅色的小碎花,真噁!
我是一個人住的,床單、櫃子、電視都是死去的媽媽桑留下給我的。
她那少的可憐的遺產名單上大剌剌的寫著我的名字,把她位於廉價公寓的小套房給了我。
媽媽桑是我老闆,我是她員工,她平常經營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酒吧。
推開破舊的茶色木門,左邊是調酒吧,右邊零零亂亂的排放幾張桌子和椅子,店裡的東西散發出一種廉價的味道,在酒吧裡,令人有一種暈眩的錯覺,像是什麼呢?大概就像是顛倒的三角空間吧!
而要說客人少嘛,倒也常常客滿,店裡並肩坐著許多人,沒有人交談,也沒有人嘻鬧,每個人都獨自浸泡在自己的世界裡。
而我總站在調酒吧的前方觀察每一個客人,先聲明,我可不管他們想什麼,我的職責是在客人把酒喝完之前遞上一杯新的。
可能有人會問,怎麼可能知道每位客人要喝什麼?
其實只要相處久了,連對方的心思也看的出來。
現在在補習班兼差上英文的女大學生,每次來都喝威士忌滲水,發薪水當天就喝白蘭地;可能快要禿頭的上班族喜歡喝檸檬汁,不加水也不加糖的那種,這點我倒很佩服他。
每個人心裡想的都不相同,但習慣是很難改變的。
所有調酒的工作都由媽媽桑來負責,媽媽桑從不說她自己年齡或任何有關自己的事,簡單的說就是一個謎。
要說我喜歡她,那倒還好,感激她就是真的。
到媽媽桑店裡工作時我才11歲,不知不覺,我現在已經20歲了。
9個年頭,好難想像就這樣過了,每年除夕夜媽媽桑總會帶著我去廟裡聽除夕鐘聲
108下的鐘聲,我不認為那鐘聲真的能替人解除108種的煩惱,但看到媽媽桑的魚尾紋因臉上的微笑而動起來時,我心裡就會由衷感謝神讓我好好活著。
嘟嘟---電話再度放肆的大聲叫著。
「喂?」我不耐煩的爬到我家的小碎花床上,把我生平第一支手機接了起來。
「老闆?」那頭傳來店裡打工小妹紀美的聲音,聽起來有些慌張。
「怎麼啦?有條子嗎?」我搔搔頭,要是真有條子那麻煩就大了,今天可是搖頭之夜!
「不是啦!」紀美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似的「總之,老闆你快點來就對了!」
紀美用哭喪的聲音說著「一定要快點來喔!」
『一定要快點來喔-----』腦中的記憶蠢蠢欲動,我衝進廁所,對著馬桶一陣乾嘔。
真討厭!害我又差點想起不快樂的回憶。
我隨手從衣櫃中挑了深灰色大衣披上,戴上深藍色的墨鏡,要離開之前我回頭看了看媽媽桑留給我的破爛小套房
不知道為什麼,在我心裡敲響了某種程度的警鐘。
--------------------
「啊!這什麼天氣啊!」我不禁大叫出來。
地上的積雪大概到了我的腳踝部份,淨白的雪花隨著狂風起舞,遮蔽了我眼前的視線。
好不容易走到了電車站,意料中的出現了許多因大風雪而來搭車避難的乘客。
可能是因為天氣的關係吧!一向相當準時的電車竟然誤點了。
兩個穿著超迷你短裙,臉上頂著大濃妝的高中女生不顧其他乘客的嫌惡的眼光,在走道上大聲抱怨。
「煩死了!怎麼還沒來啊!超~久的!」其中一名較瘦的女生大聲罵著,好像是故意想讓車站的服務人員聽見似的。
另外一個略顯肥胖的女生沒搭腔,我正想應該會安靜一點時,碰!垃圾桶卻被那名肥胖的高中女生踢倒了!
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,但她一點也不害躁的模樣。
我聽見站在我隔壁的兩位媽媽竊竊私語。
「唉~真正該死的是那些提供非法藥品的人啊!教壞這些小孩!我跟你打賭他們一定有嗑藥!」
我的心抽動了一下,就算提供又怎麼樣?
一個東西放著,該不該拿,要不要拿,都是自己決定的不是嗎?
不是我拿槍頂著那些青少年頭逼他們一定要到我店裡消費,也不是我想提供那些東西給他們。
是他們自己要的。
是他們自己選擇的。
我亂了思緒。
媽媽桑是因車禍而死的,我的印象還很深刻,她是搭了便宜的小巴士從她家來上班,但卻發生了車禍。
我還記得,我站在手術房外祈禱的情形,我從來沒有那麼焦急不安過,我雙手合十,不管是哪一個神都好,請救救她!
如果有奇蹟出現就好了,但神對我們這種人是不屑一顧的。
嘟---手機聲急促的響起,在週遭這種空氣中更顯的突兀。
「喂?紀美?是你嗎?」
電話那頭傳來寂靜。
我突然想起媽媽桑唱的一首歌,「我知道 我知道 故事還沒有結束 是一片無止境的寂靜......」
「紀美?」我對著手機大喊著,引起了大家的注意,那一剎那我覺得自己就像那個踢翻垃圾桶的高中女生。
「啊?」紀美總算回我話了。
「老闆你怎麼還沒來啊!快點啦!」紀美不耐煩的口氣反而使我稍微安心,照這樣看來,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才對。
媽
媽桑死了後,店裡的一位常客便問我以後有什麼打算。
「不知道,大概再過著打打零工的生活吧!」
「何不將這家店改建改建?改建成能讓你賺錢的那種。」
所以便有了現在這家店。
多虧了他的幫忙,用來買地和改建的1800萬都是跟他借的。
也幸好後來的確賺了錢,我也確確實實的把欠的錢一次還清了。
現在才開始真正要賺錢,屬於我自己的錢。
好不容易擠下了電車,我直奔藏於小巷中的店。
店面從外表上來看只是一間普通的糕餅店,為求真實,我還特地請人在『真正的店』外賣賣糕餅。
然而只要推開糕餅店的後門,那獨特糜爛的氣味就會流洩而出,永不停歇的狂放舞曲,這裡就是年輕人口中的『天堂』!
我正如往常一般想推開門,但一絲怪異的不安掠過我心裡。
我的手放在門把上,有些遲疑,下定決心便推開了門。
一把槍頂住我前額。
「你好啊?」那個長相怪異的男人對我笑著。
「請問...」我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。
「你怎麼那麼晚來,要是你早點來就可以救她了嘛!」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這個口氣.這個聲音
「所有人都死光了喔!」他面無表情的說著。
「哥......」我哭著不支倒地。
他完全沒理會我,就和那天一樣,就和我11歲生日那天一樣,對呀!今天不是我20歲生日嗎?我似笑非笑。
『一定要快點回來喔----』媽媽送我上學時是這麼笑著說的,媽媽站在家門口揮著手。
我腦中出現媽媽站在廚房煮著味噌湯的模樣,味噌湯甜甜的氣味也彷彿隨之散播在空氣中。
媽媽的手藝最不好了,不管煮什麼都不好吃,但是,味噌湯除外,媽媽煮的味噌湯最好喝了!
暖暖的、燙燙的味噌湯。
但我終究沒喝到那碗味噌湯。
就和現在一樣,出來迎接我的是逃出監獄的哥哥。
雙手染血,屍體.....
「你回來啦!」是哥哥的聲音,它在我腦中迴盪,現實和記憶重疊。
「我不是說過要幫你慶祝20歲生日嗎?快進來啊!」哥哥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。
殺了那麼多人啊!他竟然還笑的出來?真是變態!變態!
我抓住他衣服的領子,憤怒的問著他「為什麼殺人?」
哥哥推開我的手,像個孩子般發出笑聲。
「你也殺人啊!你看看你這邊的人,將來都會被藥物害死的!」
哥哥像沒事似的聳聳肩「我只是讓他們早點解脫啊!」
我殺人....呵呵....我也是個變態!我也殺人!
哥哥繼續說著「我會殺了爸媽,那是為了你唷!」
為了我?我抬起頭來看著他。
「因為他們不讓我見你啊!可是是你的生日啊!我當然要回來看你!」哥哥異常溫柔的扶起了我。
但我現在很冷靜,思緒很清楚,應該要去報警對吧?
要去報警......
「快點進來嘛!我煮了味噌湯喔!」店裡的音樂還繼續播放著,舞台的燈光光彩炫目。
我不自覺的跟在哥哥身後。
哥哥端了一碗味噌湯給我。
「小心燙喔!」哥哥一手拿著勺子一邊叮嚀我
哥哥的背影和媽媽不自覺的重疊在一起了。
我喝著味噌湯。
溫暖的感受流過了全身。
「好好喝喔!」我不禁笑著對哥哥說。
但眼淚卻不聽使喚的流下來了。
『我知道 我知道 故事還沒有結束 是一片無止境的寂靜......』
故事就從圖書館借來的書開始。
真是一本奇妙的書,直到看完整本,還有一種似懂非懂的感覺。
引起我注意的,是每隔幾頁就夾死在書中的不知名小蟲。
鮮、血、四、濺。
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!
剛好是部殺人魔的故事,然後還有奇怪的讀者和可憐的小蟲。
難道隱含了何種意義?
或許應該從有小蟲的頁數上來研究一下。
嘟----手機躺在有著粉紅色床單的床上大聲叫了起來。
粉紅色床單上還有著同樣也是粉紅色的小碎花,真噁!
我是一個人住的,床單、櫃子、電視都是死去的媽媽桑留下給我的。
她那少的可憐的遺產名單上大剌剌的寫著我的名字,把她位於廉價公寓的小套房給了我。
媽媽桑是我老闆,我是她員工,她平常經營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酒吧。
推開破舊的茶色木門,左邊是調酒吧,右邊零零亂亂的排放幾張桌子和椅子,店裡的東西散發出一種廉價的味道,在酒吧裡,令人有一種暈眩的錯覺,像是什麼呢?大概就像是顛倒的三角空間吧!
而要說客人少嘛,倒也常常客滿,店裡並肩坐著許多人,沒有人交談,也沒有人嘻鬧,每個人都獨自浸泡在自己的世界裡。
而我總站在調酒吧的前方觀察每一個客人,先聲明,我可不管他們想什麼,我的職責是在客人把酒喝完之前遞上一杯新的。
可能有人會問,怎麼可能知道每位客人要喝什麼?
其實只要相處久了,連對方的心思也看的出來。
現在在補習班兼差上英文的女大學生,每次來都喝威士忌滲水,發薪水當天就喝白蘭地;可能快要禿頭的上班族喜歡喝檸檬汁,不加水也不加糖的那種,這點我倒很佩服他。
每個人心裡想的都不相同,但習慣是很難改變的。
所有調酒的工作都由媽媽桑來負責,媽媽桑從不說她自己年齡或任何有關自己的事,簡單的說就是一個謎。
要說我喜歡她,那倒還好,感激她就是真的。
到媽媽桑店裡工作時我才11歲,不知不覺,我現在已經20歲了。
9個年頭,好難想像就這樣過了,每年除夕夜媽媽桑總會帶著我去廟裡聽除夕鐘聲
108下的鐘聲,我不認為那鐘聲真的能替人解除108種的煩惱,但看到媽媽桑的魚尾紋因臉上的微笑而動起來時,我心裡就會由衷感謝神讓我好好活著。
嘟嘟---電話再度放肆的大聲叫著。
「喂?」我不耐煩的爬到我家的小碎花床上,把我生平第一支手機接了起來。
「老闆?」那頭傳來店裡打工小妹紀美的聲音,聽起來有些慌張。
「怎麼啦?有條子嗎?」我搔搔頭,要是真有條子那麻煩就大了,今天可是搖頭之夜!
「不是啦!」紀美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似的「總之,老闆你快點來就對了!」
紀美用哭喪的聲音說著「一定要快點來喔!」
『一定要快點來喔-----』腦中的記憶蠢蠢欲動,我衝進廁所,對著馬桶一陣乾嘔。
真討厭!害我又差點想起不快樂的回憶。
我隨手從衣櫃中挑了深灰色大衣披上,戴上深藍色的墨鏡,要離開之前我回頭看了看媽媽桑留給我的破爛小套房
不知道為什麼,在我心裡敲響了某種程度的警鐘。
--------------------
「啊!這什麼天氣啊!」我不禁大叫出來。
地上的積雪大概到了我的腳踝部份,淨白的雪花隨著狂風起舞,遮蔽了我眼前的視線。
好不容易走到了電車站,意料中的出現了許多因大風雪而來搭車避難的乘客。
可能是因為天氣的關係吧!一向相當準時的電車竟然誤點了。
兩個穿著超迷你短裙,臉上頂著大濃妝的高中女生不顧其他乘客的嫌惡的眼光,在走道上大聲抱怨。
「煩死了!怎麼還沒來啊!超~久的!」其中一名較瘦的女生大聲罵著,好像是故意想讓車站的服務人員聽見似的。
另外一個略顯肥胖的女生沒搭腔,我正想應該會安靜一點時,碰!垃圾桶卻被那名肥胖的高中女生踢倒了!
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,但她一點也不害躁的模樣。
我聽見站在我隔壁的兩位媽媽竊竊私語。
「唉~真正該死的是那些提供非法藥品的人啊!教壞這些小孩!我跟你打賭他們一定有嗑藥!」
我的心抽動了一下,就算提供又怎麼樣?
一個東西放著,該不該拿,要不要拿,都是自己決定的不是嗎?
不是我拿槍頂著那些青少年頭逼他們一定要到我店裡消費,也不是我想提供那些東西給他們。
是他們自己要的。
是他們自己選擇的。
我亂了思緒。
媽媽桑是因車禍而死的,我的印象還很深刻,她是搭了便宜的小巴士從她家來上班,但卻發生了車禍。
我還記得,我站在手術房外祈禱的情形,我從來沒有那麼焦急不安過,我雙手合十,不管是哪一個神都好,請救救她!
如果有奇蹟出現就好了,但神對我們這種人是不屑一顧的。
嘟---手機聲急促的響起,在週遭這種空氣中更顯的突兀。
「喂?紀美?是你嗎?」
電話那頭傳來寂靜。
我突然想起媽媽桑唱的一首歌,「我知道 我知道 故事還沒有結束 是一片無止境的寂靜......」
「紀美?」我對著手機大喊著,引起了大家的注意,那一剎那我覺得自己就像那個踢翻垃圾桶的高中女生。
「啊?」紀美總算回我話了。
「老闆你怎麼還沒來啊!快點啦!」紀美不耐煩的口氣反而使我稍微安心,照這樣看來,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才對。
媽
媽桑死了後,店裡的一位常客便問我以後有什麼打算。
「不知道,大概再過著打打零工的生活吧!」
「何不將這家店改建改建?改建成能讓你賺錢的那種。」
所以便有了現在這家店。
多虧了他的幫忙,用來買地和改建的1800萬都是跟他借的。
也幸好後來的確賺了錢,我也確確實實的把欠的錢一次還清了。
現在才開始真正要賺錢,屬於我自己的錢。
好不容易擠下了電車,我直奔藏於小巷中的店。
店面從外表上來看只是一間普通的糕餅店,為求真實,我還特地請人在『真正的店』外賣賣糕餅。
然而只要推開糕餅店的後門,那獨特糜爛的氣味就會流洩而出,永不停歇的狂放舞曲,這裡就是年輕人口中的『天堂』!
我正如往常一般想推開門,但一絲怪異的不安掠過我心裡。
我的手放在門把上,有些遲疑,下定決心便推開了門。
一把槍頂住我前額。
「你好啊?」那個長相怪異的男人對我笑著。
「請問...」我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。
「你怎麼那麼晚來,要是你早點來就可以救她了嘛!」他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這個口氣.這個聲音
「所有人都死光了喔!」他面無表情的說著。
「哥......」我哭著不支倒地。
他完全沒理會我,就和那天一樣,就和我11歲生日那天一樣,對呀!今天不是我20歲生日嗎?我似笑非笑。
『一定要快點回來喔----』媽媽送我上學時是這麼笑著說的,媽媽站在家門口揮著手。
我腦中出現媽媽站在廚房煮著味噌湯的模樣,味噌湯甜甜的氣味也彷彿隨之散播在空氣中。
媽媽的手藝最不好了,不管煮什麼都不好吃,但是,味噌湯除外,媽媽煮的味噌湯最好喝了!
暖暖的、燙燙的味噌湯。
但我終究沒喝到那碗味噌湯。
就和現在一樣,出來迎接我的是逃出監獄的哥哥。
雙手染血,屍體.....
「你回來啦!」是哥哥的聲音,它在我腦中迴盪,現實和記憶重疊。
「我不是說過要幫你慶祝20歲生日嗎?快進來啊!」哥哥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。
殺了那麼多人啊!他竟然還笑的出來?真是變態!變態!
我抓住他衣服的領子,憤怒的問著他「為什麼殺人?」
哥哥推開我的手,像個孩子般發出笑聲。
「你也殺人啊!你看看你這邊的人,將來都會被藥物害死的!」
哥哥像沒事似的聳聳肩「我只是讓他們早點解脫啊!」
我殺人....呵呵....我也是個變態!我也殺人!
哥哥繼續說著「我會殺了爸媽,那是為了你唷!」
為了我?我抬起頭來看著他。
「因為他們不讓我見你啊!可是是你的生日啊!我當然要回來看你!」哥哥異常溫柔的扶起了我。
但我現在很冷靜,思緒很清楚,應該要去報警對吧?
要去報警......
「快點進來嘛!我煮了味噌湯喔!」店裡的音樂還繼續播放著,舞台的燈光光彩炫目。
我不自覺的跟在哥哥身後。
哥哥端了一碗味噌湯給我。
「小心燙喔!」哥哥一手拿著勺子一邊叮嚀我
哥哥的背影和媽媽不自覺的重疊在一起了。
我喝著味噌湯。
溫暖的感受流過了全身。
「好好喝喔!」我不禁笑著對哥哥說。
但眼淚卻不聽使喚的流下來了。
『我知道 我知道 故事還沒有結束 是一片無止境的寂靜......』